小谢同学的去向那些打ldquo鸡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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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廖同学,一位辅导理科娃上岸的文科妈,深度陪读四年,经验多多,教训多多,愿与大家分享。小谢同学今年20岁,人生依旧在碰撞和试错,未来仍未可知,但那些全家人共同奋斗的岁月,那些已经根植于心的东西,会推着他继续前行。至于往哪儿走,走多远,我们不会强求,孩子有他们自己的生命力,他会寻找自己的出路。不只是他,每个“鸡血”娃都是如此。.

精神“鸡血”娃的去向

最近看了一部冷门高分电影《遥望南方的童年》,豆瓣评分9.4分。与其说是一部电影,不如说是一部真切朴素的纪录片——故事是真实的,演员也是当地找的。影片拍摄于年,聚焦当时中国偏远农村令人堪忧的教育现状——“教育无用论”盛行,留守儿童的孤独、未成年人辍学等。这部片子勾起了我的一些回忆和痛点。年,小谢同学7岁,正在上一年级,课余跟着老谢四处晃荡,顺带被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素鸡。老谢三舅的儿子9岁,在老家郴州安仁,是留守儿童中的一员,父母都在广东打工。每次回乡过年,去舅舅家时,我都觉得这孩子太过内向,跟他说话,他总是拘谨地垂下眉眼,嗫嚅几句,几乎听不清在说啥。不过,舅舅、舅妈都不以为意,觉得村里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大人都在外面打工,孩子就放在老家自然生长。这个自然,也包括等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性格自然就好了。更何况,这个孩子在镇中学里,成绩一直拔尖,稳居年级前五,全家都引以为傲。年暑假,小谢同学即将进入初一,三舅儿子即将进入初三。三舅望子成龙,将孩子送到长沙来托付给我,请我辅导他,争取考入县城重点高中。我先摸了下孩子语数外三科的底子,发现数学思维很强,语文其次,英语差得不是一点两点。于是白天给他报了一个英语培训班,晚上我给他强化训练。数学找了些教辅资料让他自学,语文和小谢同学一起学。孩子非常认真自觉,属于自鸡型的,可以明显感觉得到他心里的那股劲。每天布置给他的学习任务都完成得很好,只是那一笔字写得跟小谢一样东倒西歪不成样子。指出他的缺点,给他纠错时,也都乐意接受,和小谢在一起相处也很融洽。暑假回去后,舅妈特别高兴,几次打电话感谢我,说孩子成绩又进步了,关键是脸上有了笑容,跟他们的话也多起来了。第二年,这孩子以全校第一的成绩如愿以偿地进入了县里最好的重点高中。跟影片中的孩子一样,若是童年孤独,父母远离,有一个长者的关爱和引导,该是多么温情的依靠。初三上学期,孩子还时不时给我打电话,嫂子嫂子叫得很亲近,但是慢慢的,就淡了,毕竟暑假里短短一个月建立起来的情感经不起时间和距离的稀释。再后来,我忙于给小谢同学打鸡血,他也进入紧张的高中生活,我们几乎再没有近距离和深层次交流。那几年爷爷奶奶来长沙和我们同住,过年也没回去,也就从各自的生活中淡出了。高考前几个月,为助孩子一臂之力,舅舅、舅妈双双从广东回县城来陪读,或许父母给了他压力,加之这么多年没在一起生活,彼此不习惯,一家人处得并不愉快。好在高考成绩跟平时相比,没差太多,上了一本线。舅舅舅妈很知足,但他过不了自己这关,有些颓废,大学前两年玩手机,好几门挂科,关键是日常生活和人际交往简直一团乱麻,让人怀疑他心理不正常。严格说来,他不是一个喝鸡血长大的娃,小时候没有上过各种培训班,都是跟着校内教育走。但他内心里是被打了鸡血的,成绩是他所有的骄傲,考试也是他唯一的能力。高考过后,他得重新寻找生活目标和重心,重新获取生活的能力。好在,打过鸡血的娃,骨子里的劲是不会丢的,总会自己想办法挺过去。至少,大学总得要毕业,这点孩子心里清楚得很。所以大学后两年,该干啥干啥,该补的都补回来,毕业后在广州找了份工作,自食其力。亲戚中有人觉得他这书读得有点不值,连基本的社交能力都没有,还不如那些打工的。我不这么认为。可以想象,如果他不是拼命考上重点高中,再考上一本,童年时形成的性格弱点和缺陷,只会让他更加举步维艰。成绩优秀,考上大学,是他的最后一道铠甲,也是他走上社会的敲门砖。如果这些都没有,他将更加不知何去何从。再往前,我那个年代,虽然没有打鸡血之说,也没有课外培训班,但很多父母和学校,尤其是孩子自己会打精神鸡血。那时,很多县城的重点高中与市级甚至省级重点高中平分秋色,甚至更牛,原因就是很多农村的孩子希望借高考改变命运。翻看谢爸爸当年的日记,那真是一本学习血泪史,考差了撞墙,割臂,发誓,写悔过书等等等等,简直无所不用其极。明明我跟他是同一片天空下读的书,感觉是在两个世界。要问那个年代打了鸡血的孩子,最后长成了什么样子?谢爸爸的样子就很有代表性。

2.

硬核“鸡血”娃的去向

距离年,已经过去了3年,中国的教育现状,包括农村,很多现象和观念,已经发生了很大变化。老谢四舅跟我们年纪差不多,一直在广东打工。两个女儿一个读高中,一个读初中。因为广东的教育不如湖南抓得紧,所以他们在长沙买了房,落了户,然后舅舅去广东打工,舅妈在长沙陪读。目前他们挣的钱全都用在了孩子教育上,各科都在校外培训,小女儿还学了一门特长:画画。所以,今天我们的教育并没有变得容易,而是变得越来越难,但已不是上述纪录片中的那些痛点和阻点了。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刘云杉说,教育已被异化为战场,成为了社会分层的代理机制,焦虑与内卷只能纠缠不休。作家龙应台说,孩子,我要求你读书用功,不是因为我要你跟别人比成就,而是因为,我希望你将来会拥有选择的权利,选择有意义、有时间的工作,而不是被迫谋生。华坪女中的老校长张桂梅说,我们必须拼了,要不停地刷题,要死记硬背,要用填鸭式教育逼孩子走出贫困和大山,要考上浙大、武大、厦大和川大。教育的标签越来越多,热词层出不穷,减负声音喊得越来越响。但,说一千,道一万,教育的最终节点还是落到了考试上。所以,无论教育专家和顶层精英们怎样鄙视中产焦虑、底层执念,金字塔底座的父母和孩子们仍将拼尽全力,成为一个看起来不那么辛苦的普通人,在更公平更辽阔的平台上,实现一个家庭的换代升级。所以,尽管衡水之类的鸡血中学一直以来饱受诟病,但普通人家几乎都会拼了命,也要把孩子送进去。到了衡中,就意味着一只脚已经跨入了好大学的校门;不管她考上考不上重点大学,最起码她不会废了。对所有普通家长来说,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有过了这个桥,人生才有可能发生改变。这里面,不仅仅是父母的执念,也有孩子的。这些打了鸡血的平凡人家孩子,未必会如专家所说的那样,高分低能、不善人际交往、缺乏创造力……比如说最近比较火的衡中毕业生李松。0年前他出现在央视采访的镜头时,高呼“一分改命”,这句话连同衡中的作息表、课程安排、各类誓师大会和看似不近情理的校规一起,被外界传为“衡水中学是人间炼狱”“衡中灭杀学生人性”“衡中把学生变成了高考工厂流水线上的零件”……0年后,李松又一次出现在媒体的镜头里。这一次,他是以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外交官的身份。年,李松还作为联合国秘书长古特雷斯首席礼宾官,出现在“一带一路”国际合作高峰论坛上。十年的时间,这个信奉“一分改命”,高呼“多考一分,干掉千人”的孩子,为自己的人生赢得了一场胜利。那些居高临下的偏见和嘲讽,在这一瞬间,不攻自破。还看到一个北大妈妈的自述史,讲述自己如何从一个偏僻的农村,争取机会去衡水读书,然后逆袭上北大,最后在世界强的国企工作。她还列举了很多校友,大多考上名校,然后进了国家机关、高校、科研院所、名企……各个领域。还有小谢同学的母校长郡中学,当年也是因其严苛的管理,被称为长沙四大名校的“地狱”中学。但这丝毫不妨碍一大批学生走出校门后成了各行各业的优秀人才。这里的“优秀”,是相对同龄人来说,有更多的人走上了被社会认可的工作岗位,在工作上逐渐发挥比较核心的作用,个人的生活状态比较积极等等。很多行业的顶级单位,在招应届生的时候,2/是基本门槛。就拿我们单位来说,前几年没有研究生学历连敲门砖都没有。也就是说,通过观察这些进入社会的入场券,就可以预知这些硬核“鸡血”娃们读完大学后,大多数会长成什么样子。

3.

佛系“鸡血”娃的去向

小谢同学是典型的自身佛系,但被家长打鸡血长大的娃。在全家的奋力托举下,当年高考分,在全省20多万理科考生中,裸分排名。进了全国综合实力排名前十的武汉大学,专业是遥感信息与科学,据说世界排名第一。收到录取消息后,我发过一条朋友圈,说的是:下一程,我就当个安静的目送者,转身后,愿各自安好。两年多来,我们确实是各自安好。一开始我还怕他不适应集体生活,隔三岔五打电话给他,没想到在家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他,去了学校后独立生活能力还挺强,跟室友相处也很融洽。军训结束后,兼职做过快递保管员、校园卡推销、电脑推销等,给自己赚了些零花钱。学习上,也是彻底放手。有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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