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关系到学校的未来发展和战略布局,学校高度重视人才工作,多次专题研究人才问题。经宣传部与人事处、社科处、科技处、教务处和研究生院共同协商,拟定了学校典型教师宣传建议名单,宣传部组织人员进行采访并根据成稿先后陆续推出优秀教师系列访谈。
有这样一个人,为了解决高压线路覆冰积雪的危害,他已经整整在野外科研一线坚守了30余年;有这样一个人,他不顾个人安危,亲赴高海拔、高山冰雪等生命禁区做试验,建立了世界首个野外自然覆冰试验基地,解决了西电东送、三峡工程、青藏铁路等输电难题,为国家节省了大量经费……有这样一个人,在荣获了国家创新争先奖和科技部“最美野外科技工作者”称号之后,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迈向了新的征程。
他就是重庆大学电气工程学院的教授,我国高压输电行业的拓荒者——蒋兴良。
奇遇冰雪与高压
“年高考没考好,我在湖南大学邵阳分校上了大专。毕业后,分配在湖南邵阳市玻璃厂工作,这份工作于我太没挑战性,加之上大专心有不甘。3年后,我考上了重庆大学硕士研究生,被调剂到高电压工程技术专业,幸运地拜到恩师顾乐观教授门下。”蒋兴良张口讲述自己与冰雪高压的奇缘。
那一年,顾乐观老师获得了国家自然科学基金“绝缘子覆冰闪络特性”研究项目的支持,即让蒋兴良做绝缘子覆冰研究。从此,他开启了用冰雪与高压书写人生的历程。
在3年硕士研究生学习过程中,蒋兴良积极主动,参与导师和中国工程院院士孙才新团队的研究工作中,建立了国内外第一个人工气候室。蒋兴良则成为中国第一个利用人工气候室系统研究绝缘子覆冰的研究生。当时蒋兴良每年有一半时间在人工气候室做试验,在完成硕士研究生论文的同时,在覆冰试验方法和覆冰绝缘子特性上做出了开拓性工作。
高压覆冰试验研究常常在零下20摄氏度以下进行,人工气候试验室潮湿寒冷。“每次进去调试试验品和测量,全身都会湿透,人与冰棍无异。”他说。
毕业时,导师将他推荐到电力工业部武汉高压研究所工作。他得知,武汉高压研究所当时承担着国家“七五”重大装备攻关项目“重冰区输电线路覆冰及其防护”的研究,因研究人员不够,启动一年半后研究工作没能顺利开展。
报到后,他才发现,武高所对于覆冰项目的所有研究都需要在野外自然环境和重庆大学人工气候室才能完成。他寻思,既然选择了,就义无反顾。
由此,蒋兴良自年—年的4个春节,都只能在冰天雪地的贵州六盘水野外试验站度过。每次野外工作至少坚持50天。六盘水试验站由3间土坯房组成,用水与附近村民共用一点山泉,接1桶水需要1个小时。他记得,年的冬季,因冰雪封路,无法洗澡,他和同事在山上连续呆了40多天后,步行3小时到六盘水市洗了个澡,然后再步行回试验站。
就在这4个冬季,蒋兴良和同事们在六盘水观冰站,系统观测了自然环境线路覆冰积雪的规律,试验研究了几十种防冰除冰的方法,提出了低居里磁热线除冰防冰的技术措施。这项成果获得了电力工业部和北京市科技进步奖二等奖。
往返地狱与天堂
如今,很多人可方便地乘坐火车进藏领略高原美丽风光,但鲜有人知晓,蒋兴良及其团队为青藏高铁输供电的稳定和安全所付出的艰辛。
在年—年间,蒋兴良带着学生利用人工气候室系统研究了青藏铁路供电工程和隧道间隙的选择,并在米至米的格尔木、昆仑山口、风火山、拉萨进行了自然环境的高压输电电气外绝缘试验,获取了一批电气外绝缘高压输电试验数据,成为截至目前高寒地区世界唯一的高压输电试验数据,解决了青藏铁路供电工程外绝缘和隧道电气间隙设计的难题。
在海拔m的风火山试验点,严重缺氧。蒋兴良在这里坚持不吸氧,因担心产生依赖性无法把试验做下去。“白天咬着牙关坚持,一到晚上便度日如年,无法入睡。只要一躺下去,喉咙就似乎被勒紧了。”回想这种感觉,蒋兴良记忆犹新。
在这里的每一个晚上,他都只能坐着睡觉。痛苦至极实在难以坚持时,他就只能与同事、学生们开车多公里到海拔4米的三江源头小镇休息一晚。“虽然海拔仅相差米,可仿佛从地狱到了天堂”。
然而,巍峨壮丽的昆仑山,留在蒋兴良心中的更是死神敲门的感觉。4年12月初的一天,他们在昆仑山寻找到了试验点,搭建帐篷时,天气晴朗。临近傍晚,突然下起了大雪。师生们为是否留宿试验点讨论了许久,蒋兴良最后决定,与陈爱军同学留下来摸情况,其他人回格尔木过夜。
当晚,师生二人啃了个在煤球炉上烤焦的馒头后,想躺在简易行军床上休息。可帐篷外狂风撕扯着帐篷,漫天大雪。他的心不由自主地颤抖。他知道,一旦帐篷被撕裂,任何物品,将消失在茫茫昆仑之中,了无踪迹。
直到半夜11点,上天眷顾了他们,风雪逐渐减弱。而小小煤球炉的热量无法抵挡帐篷外涌进的寒流,温度已降到零下十几摄氏度。这一夜,蒋兴良没敢入睡,一直坐在煤球炉旁,一边添煤,一边